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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大麥66livehouse(杭州大麥66livehouse進場流程)

    發(fā)布時間:2023-04-01 08:52:59     稿源: 創(chuàng)意嶺    閱讀: 1401        當前文章關鍵詞排名出租

    大家好!今天讓創(chuàng)意嶺的小編來大家介紹下關于杭州大麥66livehouse的問題,以下是小編對此問題的歸納整理,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創(chuàng)意嶺作為行業(yè)內優(yōu)秀企業(yè),服務客戶遍布全國,相關業(yè)務請撥打175-8598-2043,或微信:1454722008

    本文目錄:

    杭州大麥66livehouse(杭州大麥66livehouse進場流程)

    一、天空之城久石讓與宮崎駿動漫作品視聽音樂會杭州站可以去哪訂票???

    您好~

    親,天空之城久石讓與宮崎駿動漫作品視聽音樂會杭州站現在可以在大麥網上訂票哦,如果您想現場購票,可以去大麥網杭州分站:杭州市下城區(qū)中山北路607號現代城建大廈505室(西湖文化廣場東側)購買哦。

    大麥網是這次演出的官方票務總代理,權威可靠,還支持在線選座哦!

    演出詳情如下:

    天空之城-久石讓與宮崎駿動漫作品視聽音樂會

    時間:2014.08.16-2014.12.19

    場館:杭州劇院

    在線訂票:杭州音樂會 天空之城

    祝您觀演愉快!

    當然啦~您也可以關注大麥網了解最新演出資訊

    希望回答可以幫助到您~

    感謝您對大麥網的支持!

    二、天津66livehouse怎么了

    由于政府政策原因,津城66livehouse已經關閉。

    66livehouse是一家現代化音樂廳,致力于為音樂愛好者提供一流的音樂演出和休閑會所。它擁有一個寬敞的舞臺,可容納超過300人的觀眾,配備現代化的燈光和音響設備,可以完美地呈現音樂演出。

    此外,它還擁有一個室內外結合的酒吧,可以滿足不同喜好的客人,讓客人在音樂演出前后享受輕松的休閑時光。

    三、天津大麥66livehouse容納多少人

    這里能容納500-700人,是天津大妞小伙子和外國友人茶余飯后的文化圣地。

    四、杭州組樂隊,這些樂隊幾乎都在杭州萬塘路燃燒過

    如果年輕時你沒來過萬塘路,

    那你現在的生活是不是很幸福;

    如果年輕時你來過萬塘路,

    那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被他們淹沒。

    來到城市已經年,

    萬塘路還是相似的容顏。

    “采訪我干嘛?你聞,我現在一身銅臭味兒。我是商人,我們得活著。”王滌坐在高腳椅子上,晃著手中的啤酒,操著一口京片子。黑色t恤、深藍色牛仔褲,戴著銀框眼鏡,身形清瘦,眼前的中年男人,既不朋克,也不商人。他正對著的一面墻上,貼滿了樂隊的黑白照片,全部拍攝于去年8月的朋克音樂。兩天的演出期間,樂手和樂迷在酒球會喝盡了800升啤酒,打了5場架。

    酒球會的創(chuàng)始人王滌

    酒球會的墻上,貼滿了這些年演出的精彩時刻

    在萬塘路,酒球會是一個特別的存在。2006年,北漂青年王滌回到故鄉(xiāng)杭州。四年之后,他在一間廢棄的電視機廠廠房中,開出了這家live house,為獨立音樂人提供演出場地。它擠在互聯網創(chuàng)業(yè)公司、小龍蝦、燒烤攤與港派足浴店之間,與金錢無關,與理想有關。

    過去的十年之間,痛仰、刺猬、盤尼西林、click15……那些盤桓于獨立音樂榜單的樂隊,都曾在這略顯逼仄的舞臺上演出過。數不清的夜晚,這里充斥著不屈、反叛、躁動的旋律以及年輕人聲嘶力竭的吶喊。《樂隊的夏天》第2季今晚開播,去年燃燒整個夏天的樂隊,幾乎都曾經在杭州萬塘路燃燒過。

    趙雷、陳粒、痛仰、邵夷貝、馬條、五條人、寸鐵……這些音樂人都曾走過萬塘路,在酒球會的舞臺上出現。

    ▲從痛仰樂隊《西湖》、蘇陽《賢良》、周云蓬《南屏晚鐘》走起,我們順著音樂流進萬塘深處。

    “西方的搖滾樂是從上往下滾,而我們中國的搖滾樂,是從下往上滾。”中國搖滾教父崔健曾如是說。在這座溫潤、含蓄又內斂的城市,酒球會承載著年輕人的荷爾蒙,是他們的青春烏托邦。緩慢但堅韌地,他們讓理想主義的詩意與力量,在城市的縫隙中,生根、抽芽、生長。

    中海·黃龍云起門外,就是萬塘斑斕的美食、酒吧、音樂、生活。

    萬塘路并不長,從南端的天目山路到北端的文一路,不過兩公里。萬塘路總讓我想起一位民謠歌手唱的《熱河》。盡管這里并不像八十年代的金壇縣,但同樣充斥著梧桐、理發(fā)店、灰塵、泛黃的招租廣告和各式各樣的雜貨鋪。

    酒球會隱藏在萬塘匯的深處,黑色的招牌夾雜在五彩斑斕的小龍蝦、麻辣香鍋、網咖等廣告牌中,毫不起眼。初次來的人,常常敗給導航,在萬塘匯里兜圈子。

    住在萬塘路,永遠有無盡的夜和有趣的人在等待

    一段狹窄的樓梯伸向二樓,光線昏暗,地面斑駁,墻壁上張貼著《大河唱》的電影海報。轉角處尚未撤換的封箱演出廣告,主題是“老賴還錢,回家過年”,時間定格在1月17日。

    二樓的一扇窄門通往另一個世界。一面墻壁上,層層疊疊的演出海報一直堆到屋頂。擺滿各色啤酒的吧臺,隔開舞臺與臺球區(qū)。狹窄的檢票通道盡頭就是舞臺,擺放著專業(yè)的音箱設備。臺下沒有椅子,滿滿當當能站600人。柱子旁的大風扇,即便是冬天也不會停止轉動。

    經過狹窄的樓梯,走上二樓,就能見到秘境入口

    “去年蘇陽演出那天,你拍了我一下說‘采訪過我’。當時我喝懵圈了,都沒反應過來。”王滌從屋里鉆出來,擺手跟我打招呼。去年6月26日晚,看演出中間,我從擁擠的舞池里鉆出來買啤酒,正好撞上他,一桌子人正在推杯換盞。

    蘇陽生于浙江,7歲的時候跟隨父母去了寧夏銀川。他將西北的民歌以搖滾樂的方式重新編曲演繹,嘹亮又浪漫。音樂電影《大河唱》中,他是主角之一。酒球會演出當天,臺下的樂迷摩肩接踵,踏著躁動的音樂與鼓點搖擺、吶喊,汗?jié)竦念^發(fā)黏在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上。

    音樂電影《大河唱》里的蘇陽

    這樣的畫面并不新鮮。過去的十年之間,酒球會每年舉辦120多場演出。痛仰、刺猬、趙雷、萬曉利、周云蓬……那些活躍于公眾視野的面孔,都曾出現在酒球會的舞臺上。

    這里逐漸成為杭州獨立音樂愛好者的天堂?!都~約時報》曾將live house眾多,地下音樂活躍,文化包容多元的鼓樓大街稱為“北京的布魯克林”。某種意義上,在杭州,酒球會所在的萬塘路同樣扮演著類似的角色。

    “你如果在周六周五的晚上來,我告兒你,人聲鼎沸?!蓖鯗煺f。在上海,一些針外國人的旅行指南上,周末去杭州酒球會被列為最值得做的事之一,因為有“便宜的啤酒、好聽的音樂、漂亮的妞”。如果湊巧,有時還能遇見萬曉利、高虎(痛仰樂隊的主唱)等樂手在臺球桌旁邊喝酒。“曉利經常來,他在余杭買房子了,經常去西溪印象城看電影?!薄案呋⒔衲杲o我們開箱演出了?!薄案呋⑹浅壣钋榈哪腥?。”一旦開始聊音樂人,王滌便眼神炯炯,滔滔不絕。

    去年杭州朋克音樂節(jié)的海報還貼在墻上,訴說那個不可戰(zhàn)勝的夏天

    王滌出生于北京,在山東淄博長大,父母是淄博一家化工企業(yè)員工。17歲那年,父母調到浙江大學教書,他和弟弟一同遷居杭州。上世紀90年代初,王滌開始北漂生涯,干過兩年銷售之后,他下海辦廠,期間娶了一位北京女孩,學了一口京片子。1995年,工廠倒閉,王滌回到杭州。

    “啥都干,賣過國際機票,還去武林路上練攤,那時候地攤經濟也火?!蓖鯗焱鲁鲆豢跓熑ΑD莻€年代,滿大街放著張學友、劉德華,他還不懂搖滾樂,沒有理想也沒有憂愁,只有大把赤手空拳的青春。他從沒有想過,以后會開一家live house,而且一開就是十年。

    酒球會以前的涂鴉墻

    我去2012,迷失在酒球會的某一個夜晚

    酒球會的名字簡單直接,有酒,有臺球。第一支來演出的樂隊,是大理的藍草樂隊。幾位流連云南的外國人,在舞臺上用各國的民族樂器演奏雷鬼。

    這里的一天從晚上八點開始,到早上6點結束。有演出的日子,樂手們在門口抽煙閑侃,樂迷擠在吧臺與舞臺邊,直擊心臟的搖滾樂攪動著年輕的荷爾蒙。如果不夠盡興,演出結束之后還有party,或者簇擁到萬塘路的深夜燒烤攤前,點上啤酒與烤串,聊到凌晨甚至天亮。

    海報墻上,貼著去年杭州第一屆朋克音樂節(jié)在酒球會舉行的現場留影

    “三里屯上空的飛碟就要起飛了,

    但此刻,薄雪一領如哀幡,

    為我重建我的北京。

    它貼緊了三里屯南街的傷口捂住了汩汩的黑血,

    蒼白的手像子夜兩點的‘河’摟擁著最后一個我。”

    若干年后,香港作家廖偉棠在早春的窗前,寫下這首詩,懷戀河酒吧。三里屯南街和河酒吧都已經從地圖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潘石屹的三里屯SOHO。他說他的北京失落在2001年,一遍一遍聽著野孩子的歌。河是三里屯南街的神話,野孩子是河的神話。王滌的故事,只需要把的野孩子換成萬曉利。很多年后,王滌把創(chuàng)立酒球會的因由,歸于“誤入”河酒吧。

    不久前在酒球會演出的布鵝島樂隊和聽眾

    2000年之后,他二次北漂,住在和平里,每天去昆侖飯店對面練攤,倒賣原單女裝。那是北京的好日子,房價沒有那么高,生活沒有如今逼仄,清貧的文藝青年在五環(huán)內還能找到棲身之所。王滌第一次聽到萬曉利,是在街角的NO.9酒吧,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那時候沒有粉絲一說,有次遇到野孩子樂隊的張佺,他指著我鼻子喊‘你是萬曉利的鐵托’?!?/p>

    王滌認識萬曉利的過程并不“愉快”。那天是周末,他去NO.9,結果撲空了。服務員告訴他曉利在栗正酒吧。他又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推門進去時,萬曉利正在臺上唱《狐貍》。結束之后,他們一起喝酒。“他留著一頭長頭發(fā),邋里邋遢的。我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好像那個唐朝(樂隊)’。曉利一晚上就沒理過我?!蓖鯗熘两袢阅芮逦赜浧疬@些細節(jié)?!澳贻p,單純,喜歡《七扎》、《流氓》那些歌。說不上為什么,喜歡那股勁兒,感覺很酷。”

    在圈子里,萬曉利是公認的民謠怪才。1997年,他從河北邯鄲的釀酒廠出走,背著一把吉他,帶著自己寫的二三十首歌去了北京。那時候,除了去酒吧唱歌,沒有別的生存辦法。他并不孤獨,北京的樹村、鼓樓和三里屯,活躍著許多同類。

    2020年,魯大東在舞臺上張揚的演出

    2012年,舞臺上張揚的演出,舞臺邊候場的表演者

    彼時,北京是中國獨立音樂的中心。1986年,崔健褲腿一高一低,走上北京工體的舞臺,喊出驚雷般的一聲:“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對于許多生于70年代和80年代的人而言,那是某種精神啟蒙,是渴望自由的躁動,是一路高歌的方向。在那個熱烈的,瘋狂的年代,它最終匯聚成一股奔涌的浪潮。

    2001年初,和萬曉利一樣北漂的野孩子樂隊籌了一筆錢,盤下了三里屯南街的一爿小畫廊,開了一家叫“河”的酒吧。他們的初衷只是希望樂隊有個固定演出的地方,還可以賣酒增加點收入,不至于每月都交不起房租。

    “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很多地方都有一條或大或小的河,跟河流有關的場景占據了我對童年的大部分記憶。我覺得民間音樂也像是一條河流,穿越時間和空間,我羨慕那些擁有良好音樂河流的民族?!睆垇绾髞斫忉尅昂印边@個名字的來歷。

    2012年酒球會里席地而坐的聽眾

    河酒吧的確成了一條河,成了中國當代民謠音樂的母親河,它裹挾著種子,流過了中國獨立音樂干渴的河床。河酒吧吸納了很多北漂的獨立音樂人,和一大批樂迷。據說當時在北京,做地下樂隊的,如果沒上過河酒吧的舞臺,都不好意思見人。

    “從開業(yè)的第一天,一直喝到關門?!蓖鯗熳分f曉利,踏入了河。“經常是一個人在舞臺上剛唱了一首歌,就蹦上去一個鼓手,然后,薩克斯上來了,手風琴加入了,最后臺上臺下就弄成了一個交響樂團。那時候不爭第一,貧窮又自由,純粹地熱愛著?!蹦鞘峭鯗齑松y忘的音樂體驗。

    演出之外的時間,各行各業(yè)也聚集在酒球會喝酒聊天,不知不覺提升了附近互聯網企業(yè)的音樂品位。

    除了歌手,酒吧里常有各行各業(yè),搞文藝的、寫詩的、拍電影的、搞評論的,那時的河酒吧就像是美國的藝術家聚集的格林威治區(qū)?!熬湍莻€氛圍,誰都可以成為朋友?!蓖鯗煺f,“我練攤賺的錢,都請他們喝酒了?!?/p>

    “有一回,高曉松喝得醉醺醺的,坐下來就說,羽泉是中國最好的blues樂隊。現場瞬間安靜了,萬曉利忍不住,摸著膝蓋說‘那怕不是吧’?!薄按竺ΧΦ牧_永浩,是小河的粉絲?!薄坝幸晃辉娙俗砗?,把一疊詩歌的手稿全部送給一個剛認識的姑娘?!薄靶『訛榱速嶅X,搞行為藝術,拍賣他的書法,就寫一個字,上面一個男下面一個女,我就給他當托?!?/p>

    小河、萬曉利在酒球會的舞臺上

    河酒吧最熱鬧的日子是在2002年,除了固定的每周三小河、萬曉利,周五的野孩子專場,其它時間也都有不同的人演出,比如周末會有地下樂隊輪流做不插電現場。王娟、左小祖咒、舌頭樂隊、廢墟樂隊等也經常在這里演出。那時候沒有音樂節(jié),河的每一個夜晚都是他們的音樂節(jié)。

    河酒吧的美好的歲月,因為2003年的非典疫情戛然而止。雪上加霜的是,野孩子樂隊的主唱小索查出胃癌。2004年10月30日,小索離開人世。隨后,河酒吧關張。

    不久前布鵝島樂隊在酒球會演出

    梁文道后來告訴廖偉棠,那是北京文藝復興的黃金時代。在那兩年,時代好像稍微剎了一下車,放慢了神經病一樣的速度,所以他們得以喘息、醉酒。人們有太多急需宣泄的情緒,音樂成為最好的出口。邊緣的生活方式,堅定的靈魂,除了音樂和愛情,他們也不為別的事情發(fā)狂。

    彼時,獨立音樂的浪潮也從北京出發(fā),流向其他城市。

    痛仰、邵夷貝在酒球會的舞臺上

    1989年的一個清晨,第一列火車從北京永定門車站緩緩開出,駛過天津、上海,最終停在了杭州。那是張征第一次來杭州,“水粉畫似的”——他留了下來。張征比王滌更像杭州人,溫和,話不多,總是笑瞇瞇地一旁坐著,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杭州溫柔綺麗,沒有憤怒,也就沒有獨立音樂發(fā)展的基因,為數不多的幾個樂隊,都不算長久。張征希望做點什么。到杭州之后,他開始折騰音樂酒吧,2000年與人合伙開了旅行者酒吧。旅行者位于曙光路,是杭州最早的live house之一,一邊打臺球一邊看現場演出是酒客們的常態(tài)。木馬樂隊、謝天笑、后海大鯊魚、周云蓬、小河、萬曉利、痛仰等樂隊和歌手在杭州的第一場演出都在這里舉辦。

    一旁抽水煙的酒球會經理人大鐘

    2005年,王滌離婚,帶著一條狗、兩張專輯凈身出戶,回到杭州,一張小河的,一張萬曉利的。他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和弟弟一起開裝修公司。公司的名字叫瑞高,辦公地點就是他弟弟在文教區(qū)的房子。

    裝修公司服務的客戶,大多在萬塘路一帶?!鞍⒗镌谶@一帶搬來搬去,都是我們給裝修的?!蓖鯗旎貞?,當時裝修工人還能遇到馬云。他沒有架子,有時就蹲在木板上,抽著利群和工人聊天,問他們一年掙多少錢,老婆孩子在不在身邊?

    王滌跟我講起一個“錯過一個億”的故事。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阿里受到波及。王滌去找財務催要未結清的工程款。當時的負責人告訴他們:“要不給你們一點股份,我們公司要上市了?!蓖鯗斓牡艿車擂o拒絕,“他說‘你們連工程款都拖欠,指不定啥時候倒閉了’。當然,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彼麛偸?,笑著說。

    泡吧的人們

    埃利奧特·臺伯在《解放的種子:制造伍德斯托克》中如此形容伍德斯托克音樂節(jié):“它也許沒有改變世界,但卻極大地改變了我的生活……伍德斯托克的價值觀———堅持做你自己的自由,以及給予和接受愛的自由,已經改變了我,而且沒有回頭的路了?!焙泳瓢傻娜兆樱褪峭鯗斓奈榈滤雇锌?。

    在天色與心情俱寂的時刻,王滌會一遍一遍聽萬曉利的專輯。這張專輯由摩登天空發(fā)行,在河酒吧錄的?,F場的口哨聲、喊叫聲以及歌者當時的情緒,都被誠實地記錄下來。“聽著聽著,我就在想,小河當時坐哪,張瑋瑋坐哪,他們是什么表情?!?/p>

    在酒球會之前,杭州的獨立音樂陣地是旅行者、靈隱31號酒吧。“旅行者裝修太好了,太有設計感了,那個背景墻多酷?!蓖鯗觳谎陲棇堈鞯男蕾p。然而,2010年,張征退出旅行者,專注爵士黃樓和音樂節(jié),旅行者逐漸淡出獨立音樂江湖。

    2012年旅行者酒吧的舞臺

    旅行者酒吧,曾經是杭州的獨立音樂聚集地。

    2004年前后,31號在靈隱路開張,人們叫它山妖吧。當年的靈隱附近沒有今時繁華,入夜之后山林寂靜,人車稀少。31號隱藏在一片竹林后,一個四方形的院子,院子是光禿的水泥地,像是農村的曬場,邊上是一溜白色的小平房,綠色和淡黃涂滿了椅子和欄桿,像美國西部電影里汽車旅館旁的小酒吧。露天電影、現場演出、酒精、靈隱寺的鐘聲,雜糅在一起,構成這座溫柔城市里的暗涌與噪聲。

    “PK14來演的那天,隔壁餐廳的客人嫌吵,一群黑社會輪著棍子進來,和樂手、聽眾打起來了,我們還把他們打跑了?!蓖鯗熘v起31號的故事仍然興奮不已,“《隱秘的角落》里,有主題曲就是PK14唱的,他們還要參加‘樂隊的夏天’第二季。”

    2005年10月28日,在靈隱31號酒吧演出的竇唯

    王滌就這樣融入了杭州的獨立音樂圈。2008年,張征策劃西湖音樂節(jié)時,王滌還參與其中?!拔覀冇幸粋€特別宏大的愿望,希望西湖音樂節(jié)成為愛丁堡戲劇節(jié)那樣的,持續(xù)一個月的音樂嘉年華。太陽升起,我們在唱歌,夕陽西下,我們還在唱歌。西湖邊所有的地方,黃樓、旅行者什么的,都是演出場所。”他停頓了片刻,“你懂嗎?你懂我們的想法嗎?”

    可惜的是,因為種種原因,理想終究未能照進現實。31號酒吧關停,之后開業(yè)的幾家live house也未能堅持太久。

    2019年的西湖音樂節(jié)

    2016年的西湖音樂節(jié)

    酒球會的出現,是一場意外。2009年,他陪著阿里的人去找新的辦公場所,萬塘路上一家廢棄的電視機廠廠房?!俺藗冗叺难淄ずur開業(yè)了,什么也沒有。一個保安亭,門衛(wèi)帶著一條狗。廠房里灰撲撲的?!蓖鯗煜蛭颐枋霎敃r的場景。這棟廠房不符合阿里的標準,但卻激起了王滌的興趣——他當即租下一整層。

    王滌為酒球會開業(yè)選了一個浪漫的日子——2010年12月24日?!爱敃r地板都沒裝修好,索性鋪了一條紅毯,就這樣開始了?!?/p>

    河酒吧的水,慢慢地,汩汩地流到了萬塘路。 2011年,王滌去了一趟北京,找了十三月的創(chuàng)始人盧中強,開始承接“民謠在路上”的巡演,還找了野孩子的張佺。此后的很多年里,酒球會逐漸成為杭州獨立音樂的“家園”。張征說它續(xù)上了旅行者和31號。

    給我一瓶酒再給我一支煙,說走就走我有的是時間......

    live house不賺錢,是公開的秘密。開業(yè)之后的第一年,酒球會虧了100萬。為了削減開支,王滌收縮了酒吧的面積,將部分場地轉租給一家餐廳,“深圳做豬肚雞的,可是三次禽流感之后就倒閉了?!?/p>

    酒球會里的墻面換了一輪又一輪

    “此后我們每年虧錢,一直虧,只能靠做裝修來補貼酒球會。我當時就想,等到MAO來了,我就關了。杭州獨立音樂這個責任,我就交出去了?!盡AO是一家發(fā)軔于北京的老牌連鎖現場音樂品牌,已經在廣州、上海、長沙等城市開業(yè)。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發(fā)生了。2016年,MAO live house在杭州鼓樓開門迎客。但是此后的幾年之間,酒球會的經營狀況日漸向好。萬塘路上的餐廳換了一茬又一茬,酒球會就這樣混成了“老字號”。

    酒球會旁的餐廳招牌換了一輪又一輪

    “MAO的老板說,他們做的是產品,我們做的是文化。他這么說的,我就信了?!蓖鯗觳粺o得意。來杭州演出的樂隊,不管在哪里,結束之后都會到酒球會喝酒。酒球會的社群,已經漸成氣候。最近幾年,酒球會的運營工作,主要由大鐘在負責,他曾經是杭州板磚樂隊的樂手。

    “(酒球會)很破,很小,但是就是很特別,像一位老朋友?!?在萬塘路附近的咖啡館,完顏思索了片刻說。他生長于遼寧撫順,上中學時,在家附近的工人禮堂里看過搖滾樂演出,一個鼓手在臺上敲著汽油桶,聲音粗糙但充滿力量,自此愛上了這種音樂形式。

    2012年,某一場演出

    2006年大學畢業(yè)之后,完顏來到杭州,輾轉幾家創(chuàng)業(yè)公司之后入職阿里。毛姆說“閱讀是隨身攜帶的小型避難所。”對于他而言,避難所是去live house聽音樂。完顏的青春都在萬塘路上,工作地點在萬塘路18號的支付寶,酒球會是精神的烏托邦。

    一些微妙的化學反應已經發(fā)生了。2016年,他和幾位同樣熱愛音樂的程序員一起,組建了一支名為“996”的樂隊。他們的歌,大多關于互聯網人的悲欣、彷徨與希望。支付寶還有另一支樂隊,名叫“萬塘路18號”。

    “我 告兒 你,杭州已經是朋克之都了。還是唯一一個朋克音樂節(jié)能賺錢的城市?!?/strong> 王滌對面的墻上,貼滿了樂隊的黑白相片——全部拍攝于去年8月在酒球會舉行的朋克音樂節(jié)。旁邊的黑板上滿是粉筆涂鴉,一個Punk單詞,一只手緊握著酒瓶,下面一行潦草的字跡: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們最后做一次愛吧?!捌比u光了?!?/p>

    酒球會的黑板上滿是涂鴉

    王滌將變化歸因于酒球會的堅持?!澳阋恢贝嬖谥旧砭褪亲畲蟮膬r值。存在著,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一些人?!彼e過一個例子,對比杭州,南京更文藝,獨立音樂的受眾群體更多,而且誕生過非常優(yōu)秀的歌手,但是南京的演出市場卻遠不如杭州。有一段時間,樂隊演出甚至繞開了南京。

    去年7月,綜藝節(jié)目《樂隊的夏天》大火,王滌學會了一個詞——破圈。短短幾年之間,那些曾經小眾、低調的音樂完成了從歌手、演出場地到受眾的換代,甚至開始走上國內主流文化的舞臺。王滌不再談論關掉酒球會,音樂場景、體驗、商業(yè)模式等詞語,不斷地從他的口里蹦出。

    王滌

    今年秋天,一個全新的,可以容納1500人,配置頂級音響設備的live house將在城西天目山路上開業(yè)。“受眾分層,階梯票價是必然的趨勢。比如說你,站不住了是不是?如果我告訴你多掏200塊錢,你可以坐那看,你就能在那默默流淚了,想念當年那個男人,聽周云蓬唱《不會說話的愛情》,你來不來?”王滌說,他要把那些從酒球會“畢業(yè)”的中年人再請回現場。

    大麥的數據顯示,杭州的獨立音樂市場規(guī)模,已經僅次于北京上海,超過深圳廣州。據王滌介紹,2022年亞運會之前,杭州將有多個live house誕生。“東京平均每1萬人,就擁有一個live house,杭州還有很大的空間,我們現在還在良性競爭階段?!?/p>

    只要有音樂,青春不畢業(yè)

    萬塘路的酒球會呢?

    “會一直存在下去,就像現在一樣?!?/p>

    我們總該做點什么,能為這座城市的未來,留下點什么?在黃樓采訪的時候,張征輕聲自問。事實上,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用時間給出了答案: 在一潭死水的年代,把自己當成一顆石頭。石沉到底,泛起的漣漪擴散開去。而當春風吹起的時候,像一株植物,恣意生長。

    離開的時候,萬塘路靜悄悄的,港派足浴靜悄悄的,曼哈頓餐廳也靜悄悄,還有老長沙龍蝦、慧娟面館、雜貨鋪以及沙縣小吃同樣靜悄悄的。雜貨鋪的老板在看電視,花臂紋身的男人坐在炒面攤前刷手機,一對情侶站在萬塘路橋上看風景。

    一年的西湖音樂節(jié),完顏喜歡的歌手唱完最后一首歌,抱著吉他說:“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還會站在這個舞臺上,但是西湖會一直存在,這個世界的愛,也會一直存在?!?/p>

    #樂隊的夏天第2季# #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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